阿幸

【瓶邪】俗世喜乐•平安夜

一个小甜饼。非常温暖的雨村故事。带着小吴的回忆与老张的黑历史（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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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圣诞不圣诞的，不就是提醒你快过年了嘛。”隔壁大妈提溜一只扑腾的活鸡，爽快地递给我。“你们哥仨当过节，大娘一点心意。”

　　我跟小哥胖子刚出门采购完，从雨村到市里开车要几个小时，我们每次都会采购完一星期的食材回去，三人都提了几大袋东西。我朝大娘笑了笑，琢磨着这只扑腾个没完的活鸡该怎么接。

　　张起灵看见我不动不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拎着大妈手里活鸡的翅膀，夹在胳肢窝下，两手拾起地上的塑料袋走了。

　　我和胖子在后面简直叹为观止。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感觉他好像菜市场上卖鸡的。

　　胖子总说我是城里来的小少爷，我反思自己，那么多年过去，城里来的小少爷还是城里来的小少爷，当年的冰山酷哥已经是卖鸡贩里的熟练工了。

　　说起来圣诞节，我一向对洋节不上心，胖子则是花样多的那种。如果不是他提醒，我根本不会想起来。但他提醒过我过节，这件事不免要放在心上想一想。

　　我们哥仨前几年在斗里什么节没过过，就差在斗里过年，那时候仗着年轻，对过节根本不在乎，没了今年有明年，没了明年有后年，反正不会在这个鬼地方。但节日这种东西，不仅是个日期，还有一种象征意义。这个意义在我很多年后才明白。

　　光阴，离合，聚散无期。

　　人间的面见，是一面少一面的。（注）

　　张起灵对活鸡表现了相当大的兴趣。亲自把它洗净拔毛下厨。张起灵很少对某物这么上心，事出反常，我怀疑这位鸡格外合张起灵眼缘。

　　不对啊。合他眼缘的不是我吗？难道这只鸡和我有相似之处？

　　我停止自己臭不要脸的想法。开始准备晚饭，胖子给我打下手，张起灵在折腾完鸡之后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不是很担心，这家伙晚饭的时候会自动出现的。

　　冬天天暗的早，暮色四合，我从屋子里出来，看山下万家灯火明灭。那是人间世，长喜乐。

　　天幕上放起烟花，流星一般闪烁夜晚。

　　平安夜温柔，他朝我走来。

　　手里端着一盘鸡。

　　我：“？”

　　我开始疑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拿绳子绑着人家，嘴里还塞着樱桃，翅膀扑腾着，你是要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我是不会同意的——

　　张起灵开口：“圣诞礼物。”

　　我：“？？？”

　　他解释：“胖子说，要一只活鸡。”

　　我：“？？？”

　　他：“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个。”

　　我终于从他奇怪的逻辑中找到一个能理解的途径。我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他可能听力出了点问题。

　　我思考后决定让胖子也享受这份快乐。

　　我说：“是的。”

　　“我很喜欢。”

　　张起灵之后表现了极佳的涵养，他维持一脸茫然的表情整整三分钟才恢复原状 ，在我们疯狂的大笑中他也有些忍俊不禁。

　　我眼疾手快地拿手机拍下了。

　　这在张起灵黑历史榜单里绝对能排上前十。

　　真是一个难忘的圣诞节平安夜。

　　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

　　晚宴的欢乐过后，是入夜的平静自然。两个人独处，我再提起晚间那点乐事，他就会伸手捏我的脸，威胁我不要乱说。我笑他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孩气，他觑我，你也一样。

　　我说我怎么一样了。我至少分的清火鸡和活鸡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也笑。

　　说你一点没变。

　　光阴，聚散，离合过后。

　　节日是欢乐的过渡，至少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和过去的千百个流水一样普通又平常的日子有所区别。

　　我像在一本厚重书籍里夹上一枚重要书签。赋予这书页意义。

　　终

　　我们最后打开电视，看了瓦力。炉火在一旁噼啪着。我们身上盖着厚实的毛毯。毛毯下身体相缠。

　　注。选自歌词藏海花.天葬.三日静寂。